朱小慈,在我最风光的时候,做了我的情人。
16年因为经济危机,我的公司倒闭了,尽管为了使它壮大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可还是以一败涂地收场。
我给了朱小慈一笔钱说,你走吧,我没有能力再养你了。
朱小慈横眉冷对,在你眼里,我就是那种可以用钱打发掉的女人吗?
我不说话,把钱塞进她胸衣里。
可朱小慈却哭了,她说,我不用你养,我自己赚钱养活自己,只要你不赶我走。
分分合合闹了一周,朱小慈将我打败,她就是个二百五,她爬到了十九楼楼顶,恶言威胁,我只得妥协。事儿后,朱小慈说,明明舍不得我,何苦撵我。
几经波折,我接手了一家饭店,前期光租金和装修就让我操碎了心,知道我累,朱小慈晚上从不缠我,我要她就给,总是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,朱小慈从没提过要我离婚,从没逼过我许诺什么,她心甘情愿地做着我的小情人,可是,我实在没办法再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温存。
我记得那天是朱小慈的生日,我忙不能抽身去陪她。于是订了一个大蛋糕快递过去,我打电话给朱小慈,晚上我会过去。朱小慈体贴地说,没时间就别过来了。我说,我怎么可以让你自己一个人过二十四岁的生日,一个人吃生日蛋糕多凄凉!
挂了电话五分钟后,我收到一条短信,朱小慈说,我不是二十四岁了,我二十七了。
就是在那一刻,我的心针扎似的疼了一下,都四年了,朱小慈跟了我都四年了,从二十三岁到二十七岁。
我算着这些数字突然开始害怕,女人的青春耗不得,必须做个了断了!
那晚,我终是没去朱小慈那儿,我能想像得到她是如何等待着我的到来,如何等到心慌,又是如何一个人度过那漫漫长夜。
我是故意不去的,我既然无法抛家弃子,我就给不了朱小慈幸福,朱小慈若是不幸福,我会怨恨自己一辈子的。
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“不要”朱小慈了,但不能硬来,以朱小慈的脾气,她又会爬到十九楼,但我该怎么做呢?
直到碰到以前公司的下属王旭,我心里就有了底。
王旭现在混得不错,没聊几句就跟我打听朱小慈,问我知不知道她的近况等等,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朱小慈的。
我把朱小慈的电话和地址都给了王旭,我还告诉他,朱小慈还是单身。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只知道,把朱小慈交给这样的男人我放心。
我开始不再给朱小慈打电话,不再去她那儿,终于有一次她在电话里对我吼,你是厌烦我了吗?你是想甩掉我了吗?我没有回答,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,我要陪老婆,要给儿子辅导功课。朱小慈不再说话,挂掉电话前,我听到她痛哭失声。
在我冷落朱小慈的同时,我知道王旭正在加大对她的攻势,我常常开着车停在隐蔽的拐角处,默默注视着朱小滋那扇窗户,她总是失眠,偶尔会到酒吧喝点酒,我观注着她的一举一动,王旭也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。
开始的时候,王旭送的花总被朱小慈直接扔进垃圾筒里,我还记得王旭第一次登门拜访时被朱小慈赶出来的困窘模样。
后来,朱小慈没有那么讨厌他了,她似乎开始慢慢接受他,会和他一起吃饭,一起看电影,王旭在那个屋子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,直到有一次我发现,王旭在那里留宿过夜。
我的心疼的四分五裂,我跑到酒吧里卖醉,边灌自己边说,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?你该高兴才对!
两个月后偶遇朱小慈,我不敢抬头看她,从头到尾她只说了一句话,她说,谢谢你替我安排的这一切,王旭对我很好。无数个夜晚,你的车子都停在那个胡同的拐角,你以为我不知道,其实我都知道。明天我就成别人的新娘了,我想要告诉你的是,我一点都不后悔和你相恋这一场。
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转身走掉,因为我怕她看到我的眼泪。
又是春暖花开,而我和我一生中唯一的情人朱小慈的故事,也就这样结束了,我心里有遗憾,但更多的是坦荡,虽然负了她,但总无愧于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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